花火：国际足联主席布拉特拿辞职换自由？

文|花火


6月2日，刚刚顶着压力连任成功才4天的布拉特宣布辞去FIFA主席职务。此前有消息称，他本人接受了FBI的质询，而且很有可能以辞职换取了自由。他一手创造了FIFA这个足球和金钱帝国，多年来无人监管，确实也是该停手的时候了！


关于国际足联（FIFA）的丑闻虽多年来常见于欧洲各大媒体，但始终不见欧洲司法机构对其开刀。4月27日才宣誓就职的美国司法部总检察长洛丽塔·林奇（Loretta Lynch），新官上任，第一把火就烧到了欧洲大陆。

5月27日，林奇协同纽约东区联邦代理检察官柯里（Kelly Currie）、联邦调查局(FBI)局长科米（James Comey）和美国国内税收署（IRS）刑事调查部主任韦伯（Richard Weber）一起，举行了新闻发布会，宣布已通过瑞士警方逮捕了在苏黎世高级酒店酣睡的7名FIFA高官。林奇的起诉书共涉及14名被告，其中包括两位FIFA副主席、FIFA秘书长、中北美加勒比海地区足协现任和前任主席、以及一些体育市场营销主管。起诉书列出的47项罪名中最主要的是勒索、电信欺诈以及长达20年的共谋洗钱活动。随着事件的发酵，2018和2022年卡塔尔和俄罗斯的世界杯申办，2011年的FIFA主席选举，甚至过去多届世界杯的申办，都成为了被调查的对象。耐克作为巴西国家队主赞助商，也卷入了这场丑闻。通过新闻发布会的参加者不难看出，美国人调查的主要是洗钱和电信欺诈等金融领域的违法行为，被调查对象也多是在美国运营的机构或者通过美国银行进行交易的个人。

根据林奇的起诉书，这14人主要通过勒索和受贿，把利润丰厚的大赛转播权，如世界杯赛和金杯赛，交给行贿的体育营销公司，这些营销公司再层层向下分销获利。仅收取贿赂和回扣一项，涉案金额就超过一亿五千万美元。根据FIFA官网的数据，2014年巴西世界杯一项比赛，FIFA就收入57亿美元，而FIFA收入的90%来自于电视转播权、牌照和营销权。

像总部设在瑞士苏黎世的FIFA这样的国际体育组织，一直处于瑞士法律领域的模糊地带。根据瑞士现行法律，FIFA爆出的腐败受贿丑闻属于“私人腐败”范畴，所谓私人腐败就是指非公职人员的腐败行为，被统一称作“不正当竞争”。这种罪名不属于刑事犯罪范畴，也就是说，只有有人报案，检察官才能决定是否开启调查。在这种行贿受贿的案件中，往往双方都是得利方，本质上造成了极少有人报案的现象。BBC对此的评论非常有趣，他们说“FIFA传统上一直藏身于最模糊不清的法律条例下。它的财务制度并不比瑞士乡村里的滑雪俱乐部更严格。”伴随着美国司法部的调查，瑞士总检察长办公室也对2018和2022年世界杯申办投票问题展开了刑事调查。在外界的压力质询下，瑞士刚刚推出一项新措施，把布拉特这样的国际组织高官归为“政治曝光人物”，规定他们的银行账户和财务情况可以接受细致调查。



事实上，利益输送是一个普遍存在的现象，不局限在足球，也不局限于欧洲。

中国国家体育总局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前工作人员向笔者表示，在谢亚龙南勇案曝光前，总局内部就已经流传着中国足协钱权交易的小道消息。虽然耐克（中国）在那次的案件中并没有因为向谢亚龙行贿受到制裁，但2007/08前后的奥运商机，给整个体育界的行政决策者们带来了大量的金钱交易机会却是不争的事实。好在在中国，足协是事业单位，受国家各级纪委监督，实际上比FIFA还多一重监管。而国内的体育比赛转播权又颇具中国特色——央视一家独大恰恰反过来抑制了转播权的商业化运作。国内某体育营销业内人士表示，除去中超联赛、CBA联赛和国足比赛，央视很少需要花钱购买转播权，都是各级比赛“倒贴”央视。而即使是中超联赛，一年30轮共240场比赛，央视的卫视（上星）转播牌照也仅仅是一年一千多万人民币，一份合同签下来就是五年。

在国务院“按市场原则确立体育赛事转播收益分配机制，放宽赛事转播权限制”的倡导下，今年3月，中国足协首次把中国之队（即中国国家男、女足球队，国奥队、国青队等所有国字号足球队）赛事媒体版权，包括境内电视转播和新媒体转播等，打包公开招标。在15家机构竞拍的情况下，央视第一次失去了对中国国家足球队比赛的转播权。也就是说，理论上，在未来四年内，国人将无法在央视频道看到国足比赛。实际上，成功一方靠着资本运作，大手笔七千万人民币竞标成功后，并不会向美国司法部控告的那些营销公司一样，加价转手分销给各电视台。在中国，足球需要央视这个体制大平台，资本也要向体制低头。对于他们，也许乐视这样的新媒体才是赢利点。

代理检察官柯里在5月27日的新闻发布会里说了这样一段话：“今天宣布的事应该传递一个信号，（告诉他们）够了，该是停手的时候了！我要说明，这次指控并不是我们调查的终点。”6月2日，刚刚顶着压力连任成功才4天的布拉特宣布辞去FIFA主席职务。此前有消息称，他本人接受了FBI的质询，而且很有可能以辞职换取了自由。而就在选举前，79岁的布拉特还试图撇清自己与本次事件的关系，他态度强硬的表示“我们不能时刻盯着足球界的每一个人”。其实，他一手创造了FIFA这个足球和金钱帝国，多年来无人监管，确实也是该停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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