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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直到今天我还没弄明白,为什幺我差不多已经算厉尽沧桑还是会在某个时候想起一些陈年往事。

我在西安生活了二十几年,基本上从没离开过这座城市。我是如此的爱他,但是我却从不知道。



九八年,我和两个从远方来的朋友从龙首村座18路车到南门去。下午,是个艳阳天。我理个小平头。我们三个在车上东倒西歪的眯着。前面座了三个小姑娘,唧唧咋咋的说话,拌着一阵阵压着嗓子的笑声。

当时我刚刚考完高考。正处于一种茫然无措的境地。说实话,我对自己基本上没有什幺信心,我的理想当时是当一个出租车司机,开着当时流行的叫“大皮鞋”的车到处游走。那车学名叫“拨挪奶子”。后来才知道是意大利产的。

那三个姑娘有一个回头看我,然后就三个一起回头来看。我觉得其中的一个很面熟,想了半天没想起来。然后车到站了。我下车后回头又仔细看了以下。好象是我们学校的,不是宣传队就是团支部的。

后来,我知道了,其中的一个叫杨小雅。跟我同校。比我低一级。

等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当时已经是一所二类大学的后进学生。

天知道我是怎幺考进这所学校的。我接到入学通知书时,丝毫没有一线的高兴。我只知道,别了,我的拨挪奶子。我妈乐的屁颠屁颠的到处招摇。

二、

我们的学校是一所专教你说外国话的地方。整个学校你随时可以听到呜里哇啦的怪异声音。每到晚上八点左右,在校门口的一块水泥地当间,聚集着黑压压的一片人头,相互操着蹩脚的外国话,不知疲倦的大声交谈着,远远听着,就象一群苍蝇在聚会。

我的专业是日本语,我别无选择。

宿舍里住了六个人,分别属于三个语系。日,法,德。

我们的宿舍楼又脏又旧,走在楼道里就象走在黑暗的国民党监狱。没有一间房的窗户玻璃是完整的,或多或少都留有几个缺口。

我点燃一枝窄板猴,忧郁的看着我将在此生活四年的地方。然后,慢慢的拿起门后的一个脏的没了颜色的暖水瓶,冲里面撒了泡尿。

三、

整个夏天,我每天吃完晚饭就到操场踢球,光秃秃的球场被我们折腾的尘土飞扬。那些捧着书围着操场散步的女生厌恶的瞪着我们,嘴里叽里咕噜的番着。

我不知道我后来变的非常贫嘴是不是跟我的学业有关系。可向天发誓,我在课堂上基本上属于垭口无言,惜字如金的那种。我根本就没咬着舌头去练那些绕嘴的日本话。更没在课堂上鹦鹉学舌似的说那些简直是可笑的口语练习:现在几点了?那边是什幺?那边是书?是红颜色的书。这些幼稚的可笑的半吊子话老是让我说不出口。这使我的老师们很生气。

从乡下考来的那些孩子们每天早上一整开眼就冲着眼前的所有东西用各国的语言念念叨叨,:这是椅子,那是桌子,牙刷,缸子。。。。:我的清晨往往就这样开始。

通常在第一节课后,我到学校后门去吃早点。油饼,豆腐脑有时是呼啦汤。我们的后门正对着师大的前们,大家蹲坐在矮长凳上不分男女稀溜稀溜的进食,一律眼色赤红,面容憔悴。



教精读的老师姓林,也是我们这所蹩脚学校出身,后来到日本的一所野鸡大学混了个硕士回来,堂而皇之的就当了我们系的副教授。这厮回国一当老师就对一个女生下了黑手,软硬兼使的把哪个姑娘变成了自己的老婆,其中不乏一些黑暗的手段。这家伙在日本呆了几年,学会了日本人的种种特长,包括吃芥末和对色情的狂热,我们班上最有偷窥天赋的毛奇有天告诉我说哪个林老师活拖拖一个变态,家里藏着大堆的色情毛片和一些他说不上名字的性交辅助器具,“狗日的肯定是个阳痿.”毛奇冲我说。

这个流氓对女生抱有极大的热情,而且不分美丑,口极粗。我怀疑这小子在日本肯定受了什幺刺激,才变的如此变态。

流氓的林教授讲课时经常被他自己的幽默逗的忍俊不住,自个在讲台上发出“咯咯”的笑声。底下座的学生则一片茫然,除了几个马匹精随声附和外, 这家伙还爱把他在国外当孙子的经历宣讲给大家听,从一下飞机的孤苦无助到异国他乡辛酸,其中不乏遭人白眼,被人羞辱,刷盘子洗碗的劳碌,劳累过度以致在地铁上一头昏死过去的不幸。最后终于功成回国,衣锦还乡。在我看来,这小子估计在日本也就是是块废物点心,充其量在人家国家也就干干苦力,混不下去了才回国来蒙我们这些人,从这一点上看,这个流氓还是有一些智商的。



、 我们班上女生要比男生整整多出一倍。男女比例是1;2。这样有些姿色的男生就变成了那些小女人追逐的目标。我上铺的周南就是一个被各种火力袭击的目标,但是这家伙脚奇臭,晚上睡觉前用肥皂开水连洗几遍依旧臭味冲天。我不幸的睡在这个家伙下面,晚上得用两陀卫生纸塞住鼻孔方能入睡,到现在我在睡梦中的姿态依然是鼻孔收缩,大张着嘴,像一条干涸泥沼里嗷嗷待毙的鱼。后来我的嗅觉长期失灵和失眠也跟这种臭味有直接的关系。

周南和我要是仔细推算的话,应该认识很多年了,小学是我们是一个区的,经常各自代表学校参加本区举办的比赛和各种奇异的少儿智力竞赛。我一直认为就是那时的过高评价造成了我后来的平庸俗气。当时,我在老师和父母的眼里是一个聪明而乖巧的好孩子,他们不停的用各种启发方式来调动我的雄心壮志,一致我在那时的思想混乱不堪,一会想当科学家,又想当画家。。。。林林总总,说出来羞死人。其实,我小时侯出尽风头并不是因为十分聪明而是我的小姨是我的班主任。,

中学我有幸进入一所市内有名的重点中学。我在这里的聪明才智和粗俗不堪得到了质的飞跃。聪明才智主要靠考试作弊来培养和提高,粗俗不堪则是不停的让我的各任老师难堪。

当时我们学校考试作弊成为一种流行,大家对此道谙熟于心,连最斯文的女生都不顾脸面的把整片整片的答案写在穿裙子的大腿上。这让我们的老师们大伤脑筋。后来这些灵魂工程师们想出了一个貌似聪明的办法,把各班的学生叉开来打乱重新组合进行考试,可他们忘了马克思说过的一句话“工人阶级只要相互握住彼此伸出长满老茧的手,就跨越了国界。”

我在一次考试中就和周南座在一起,当我俩相互一笑时,我知道老师的阴谋又破产了。然后,我就闻到了来自身边浓烈的脚臭味,监考老师每每绕场巡视走到我们方圆两米之时,便皱着眉,耸着鼻子疾步而去,根本无暇其它。这样,我就从容的把各种预备好的小纸条逐一打开。

在初中二年极时,周南向我咨询过如何治疗脚臭的办法,我回家翻看我爸书柜里的《人体解剖学》《人体生理结构》《细胞学》一无所获。正当我一愁末展,无颜面对周南正准备到厨房寻食,在厨房里看见我妈的一本《生活小百科》,里面就有治疗脚臭的小秘方。每天用热水洗脚,勤换鞋袜,尽量不要穿运动鞋,可是这对于周南实在太难。

当时周南正跟他们班的一个脸上有一些小白麻子的叫任小燕女孩的眉来眼去。

我很奇怪那个丫头是怎幺忍受周南无比凶猛的臭脚味的,后来当周南颇有些不好意思把任小燕介绍给我认识时,那个丫头到是大大方方的冲我一伸手“你好”。一股微风飘来,夹带着花露水遮盖下的狐臭味。

我知道了,任小燕有狐臭。

那是一九九七年的夏天,西安贼热,隔几天就下一场雹子,街上的磁带音响店开着大喇叭放肆播放着一些描写监狱里生活的囚歌,满大街的卖西瓜小贩乐的屁颠屁颠,风景区和闹市区里不时有戴太阳帽背旅行包的外地人因为中暑而突然昏到在地。

清凉油和仁丹很快就脱销了,许多人的人中都被掐了一个深红指甲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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