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去渡轮上的窗口>-------
PS:仅以此诗表达对<Utrecht讨饭记>一文中老板形象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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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曲黄河的上游,
在偷渡集装箱的窗口.
是大西洋一个平静的夏夜,
是欧洲月在中天的时候。
啊!~在这样的路上,这样的时候,
在这一节集装箱,这一个窗口--
你可曾看见:那些年轻人闪亮的眼睛
在遥望巴黎铁塔高耸的峰头?
你可曾想见:那些年青人火热的胸口
在渴念偷渡的人生路上第一个战斗?
你可曾听到呵,在船厢里:
仿佛响起井冈山拂晓攻击的怒吼?
你可曾望到呵,灯光下:
好象举起南泥湾披荆斩棘的镢头?
一群青年人的肩紧靠着一个壮年人的肩,
看多少双手久久地拉着这双手.
他们呵,打从哪里来?又往哪里走?
他们属于哪个家庭?是什么样的亲友?
他呵,塔里木垦区派出的带队人--
三五九旅的老蛇头、波斯湾的突击手。
他们,温州青年参加欧洲餐馆建设的大队--
海上皇宫即将报到的新蛇友。
几天前,第一次相见--
是在霓虹灯下,那红旗飘扬的码头。
几天后,并肩拉手--
在西去集装箱上,这不平静的窗口。
从第一天,老蛇头看到你们呵--
那些激动的面孔、那些高举的拳头.
从第一天,年轻人看到你呵--
旧皮帽下根根白发、臂膀上道道伤口.
呵,大渡河的流水呵,流进了扬子江口,
沸腾的热血呵,汇流在几代人心头!
你讲的第一个故事:"当我参加人蛇集团那天";
你们的第一张决心书:"当老板需要的时候."
"呵,老大牺牲前告诉我:
’想到呵,--十年后.百年后.’"
"呵,我们对母亲说:
’我们--永远、永远跟着老板走!.’"
第一声汽笛响了,告别欢送的人流。
收回挥动的手臂呵,紧攀住老蛇头的肩头。
呵, 是这样的老蛇头呵,这样的新蛇友!
呵,祖国的万里江山!.
呵,革命的滚滚洪流!.
一路上,扬旗起落--
亚州.非州.欧州.
一路上,倾心交谈--
人生.革命.战斗.
而现在,是出发的第几个夜晚了呢?
今晚的谈话又是这样久、这样久.
看飞奔的渡船,已驶过古长城的垛口,
窗外明月,照耀着积雪的祁连山头.
现在,红旗和抄勺,已传到你们的手。
现在,欧洲中餐馆的新战役,正把你们等候
看,老蛇头从座位上站起--
月光和灯光,照亮他展开的眉头.
看,青年们一起拥向窗前--
头一阵大漠的风尘,翻卷起他们新装的衣袖!
但是现在,已经到必须休息的时候,
老蛇头命令:"各小队保证,一定睡够!"
立即,厢里平静下来.
窗帘拉紧。灯光减弱。人声顿收。.
但是,年轻人的心呵,怎么能够平静?
--在这样的海上,在这样的时候!
是的,怎么能够平静呵,在老蛇头的心头?
--是这样的渡船,是这样的窗口!
看那是谁?猛然翻身把日记本打开
在暗中,大字默写:"开始了--战斗!"
那又是谁呵?刚一入梦就连声高呼:
"我来了!我来了!--决不退后!."
该怎样估量这支年轻的梯队呵?
怎样预计这开始了的又一次伟大战斗?
乌云,在我们眼前.
阴风,在我们背后.
江山呵,在我们的肩!
炒勺呵,在我们的手!
呵,眼前的这一切一切呵,
让我们说:胜利呵--我们能够!
..
..
呵!我亲爱的老蛇头!
我亲爱的新蛇友!
现在,允许我走上前来吧,
再一次、再一次拉紧你们的手!
西去渡轮上这几个不能成眠的夜晚呵,
我已经听了很久,看了很久,想了很久.
我不能、不能抑止我眼中的热泪呵,
我怎能、怎能平息我激跳的心头?!
我们有这样的老蛇头呵,
是的,我们--能够!
我们有这样的新蛇友呵,
是的,我们--能够!
呵,祖国的万里江山、万里江山呵!.
呵,革命的滚滚洪流、滚滚洪流!.
现在,让我们把窗帘打开吧,
看船箱外,已是到达伦敦的时候!
来,让我们高声歌唱呵--
"鲜红的太阳照遍全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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