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ben-Emael埃本•埃麦尔要塞
目前该军事要塞已经改建为博物馆。网址为http://www.fortissimus.be/home.php?lang=en,可以从网站查到该要塞的地址和开放时间。位于圣彼得山附近,距离马城大约5公里。此外,春天可以到城堡去看油菜花,巨漂亮。
二战前,比利时人在靠近荷兰、比利时、德国三国交界的地方,花了三年时间造了一个号称世界上最强大、坚固的要塞;埃本•埃马尔要塞(Fort Eben Emael)。我到这个要塞参观过,一个巨大无比的堡垒群,几十米高,内部地道高十几米,分几层,可以行走车辆,全长近5公里。整个要塞驻扎1200军人,储藏的粮食和水可以几个星期不用出来,那厚厚的山一样的混凝土结构,你就是放一颗原子弹它还站在那里。它把炮台、转动式装甲炮塔、高射炮阵地、反坦克炮阵地、重机枪阵地等巧妙地结合起来的防御体系。主要目的是封锁远处的三座桥梁,在必要时炸毁桥梁,为后方提供足够的准备时间。和这个要塞的强大火力,坚固程度比,马奇诺防线是啥也不是的土包包。
可这个使得比利时安心睡大觉的“世界第一”要塞,被70多名德国士兵在15分钟内搞哑了全部火力网,31小时后,1200名比利时士兵向400多德国士兵投降。三座保护的大桥被德国人抢走了两座,只炸掉一座桥,结果还把自己的援军挡住了。这个被称之为二战中最神奇,从军事角度,最大胆,最漂亮的战役,把整个比利时和法国赤裸裸地暴露在德军的火力之下。马奇诺防线一家活成了儿童玩具,德国人绕到后面来了!比利时人的信心也随着要塞的不堪一击而彻底崩溃。
德国人是怎么破了这个“世界第一”要塞的呢?说起来简单;用几架滑翔机在天亮之前无声无息地降落在这个几十米高巨大堡垒群的顶部。70名训练有素的德国士兵,用刚刚发明的穿甲弹15分钟之内击毁所有大炮,和顶部机关枪,封住了全部顶部出口。然后利用这个几十米的小山打退了比利时士兵的无数次冲锋,直到抢占了两座大桥的德国陆军赶到!三年时间,巨大的财政开销,结果啥也不是,光给比利时人提供了一个虚幻的美梦。一动真格的,美梦变噩梦了!
翻译文章的目的是为介绍近代战争史上较有影响的一次要塞奇袭战。此次奇袭不仅利用传统的出其不意达成战术突然性来获得战术优势进而影响战略面的胜负天平,而且更偏重于发挥军事技术的优势。作为利用奇袭夺取要塞的一个典型战例,有一定参考价值。
本文可看作是关于德国从谋划到夺取比利时的埃本•埃麦尔要塞的一篇军事纪实。内容涉及行动的各个方面,包括历史背景,技术基础,战略运筹,战术运用,和详细战斗经过,较为的完整全面。另外生动的细节描写,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当然缺点也很明显:作者缺乏扎实的军事功底,考证不够严谨,个别观点沦于个人偏好(特别是对希特勒和OKH的看法),请注意鉴别。
1940年的春天,德国在西欧悍然发动了闪电战,一路德国军队向比利时边境挺进。虽然这时的敌军防线已经得到有力的加强,国防军却仍然以热刀切过黄油之势,迅速地穿越了比利时国境。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具有重要意义的一场战役,也是二十世纪的一次重要战斗,有人甚至称其为“人类历史上堪称非凡的军事胜利”。在可预见的将来,它将被更多人所关注。德国人取得惊人成功的秘密是什么?本文将涉及这个问题。
对比利时要塞埃本•埃麦尔(Eben-Emael)的进攻是本兵种最了不起的成就——这仅仅来自于空军将军斯图登特(Kurt Student)被引用的描述。他的看法与许多战史学家存在分歧。不过,各方面见多识广的历史学家们,本身对于那段时期的人或事却未必能了解得全面。盖因其所知皆来源于胜利方的信息和资料。
埃本•埃麦尔要塞,以所在地附近的小村庄名字而命名。要塞的建造是1914年事件所造成的产物。当时,德国军队在进军法国的同时,向比利时发动了突然袭击。为避免类似事件的再度发生,战后比利时军队首脑规划设计了要塞的蓝图,如同人们曾经看到的那样,错综复杂而又无比强大。然而,虚弱的魏玛共和国看起来并不具备明显的威胁,值得让人为此担惊受怕。加之不稳定的欧洲经济。结果,这份设计图只得暂且躺在抽屉里发黄褪色。不过,希特勒的掌权使这些“不利”因素马上消失了,比利时议会随即批准花费3千5百万法郎——一笔以当时的概念数额惊人的款项,用于修建这座要塞。军队工程师们在过去的十年中毫无懈怠。坚持不懈的研究现在收获了果实,以更为先进的技术回报了他们。
埃本•埃马尔要塞甚至还是位于比利时边界的防御工事的主要部分。它构成沿着完整的德国边界形成的广泛防御系统分支体系的中心,拱卫着作为战略要地具有重大价值的法国东北各省。此外,附属于要塞的还有工业世界的奇迹,阿尔伯特运河(Albert-Kanal)。它长约130公里,由河面上的6座三层水闸加以调控,这些水闸能在一小时内将整条运河注满或者排干。沿着运河,蜿蜒曲折排列着一连串堡垒,每一座都处于相邻堡垒的火炮射程范围内。从埃本•埃麦尔能够俯瞰整个系统。它伫立于比利时生死攸关的马斯河(Maas)岸高耸的岩石上,能够不受阻碍地观察德-比边界方圆几里内的区域。要塞在某种程度上是运河的坡顶,它的“最高堤岸”。能够贴近水平面,稳当可靠地防护所有被确认的直接攻击。宽约130米的运河,被陡峭的钢筋混凝土堤坝所控制,经年流向东部的一个狭窄溪谷。
整个要塞复合体,被稠密的有刺铁丝网包围起来,并混杂散置着三角型钢铸防坦克障碍物。此外还布设了极其广大的雷区。和位于混凝土掩蔽部内的机枪巢,以供火力扫射。在西面,一个长度超过400米的深水垄沟进一步巩固了这个死亡地域,埃本.埃麦尔的形状恰似一艘虚幻中沉没的军舰,只剩下指挥塔暴露于地面之上。暗炮台,射孔,以及钢筋混凝土掩蔽部耸立着,还有作为要塞壁垒极其坚固的塔楼。在所有重要节点均充分布设了60mm防坦克炮和7,9mm机枪。
(图示) 埃本•埃麦尔要塞附近的比利时战俘与他们的德国看守,在开拔前往拘留营前的情形。现实是对比利时人巨大的羞辱,公认固若金汤的要塞,被德国人靠一次使用“离奇”武器的突然袭击——用滑翔机运送战斗人员和使用空心装药——在数小时内占领了。希特勒本人构想了这次攻击,他的将军们将这个构想付诸实现。然而,在成功的奇袭之后,人们却拒绝给予这个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前下士关于征服要塞的任何荣誉。
此坚固的壁垒隐蔽了一个从南到北长1000m,宽730m的平台,面积足有70个足球场那么大。在防空掩体屋顶下,有三个地下楼层以储备弹药,内有6座175-PS马力发电机,修理所,无线电室,指管中心,军用医院各一座,另有厕所,淋浴装置,以及临时房屋供要塞内约1200名军官和士兵使用。三个楼层之间通过楼梯,电梯和货物升降梯相互联接。液压升降梯将弹药直接输送至要塞的地面部分——火炮发射阵地,外形是覆以30cm厚装甲的圆顶炮塔。在这里,转动式75-mm和120-mm火炮能够炮击半径20km内的任意一点。且射程与埃本•埃麦尔四周其他炮台的火炮射程相互覆盖。[1]
虽然他们的暗炮台在许多测试当中,毫不费力地经受住在那个时代破坏力极强的炸药的威力,但攻击的方式仅限于——爆破整个由超现代化防空阵地构成的要塞表面。这些炮塔是按击毁俯冲轰炸机同时大量消灭伞降部队的特定要求而设计出来的。假定敌军打破被歼灭的极大概率,成功到达仅有的可供通行入口,阻挡他的将是相距1.80m的两道钢门,其坚固程度相比银行金库的保险库门有过之而无不及,想要推进至要塞内部会十分困难。这些门可经电动操控关闭,从而封锁通向相联的三层地下层的主通道的入口。[2] 自从胡夫大金字塔以来,从未有如此巨大的建筑物从地底如施魔法般变出来。
驻扎埃本•埃麦尔要塞的比利时第7步兵师的军官和士兵们被以最佳方式训练,并且拥有熟练掌握高级技术装备的人员,也就是说,这是一支精锐部队,在某种程度上,在当时是超前于时代的,更为重要的是,他们对先进武器系统的理解程度、操纵和维护保养的水平就像普通士兵依靠常规武器战斗那样熟练。[3]此外,这些人还具有高度的主动性、积极性和极大的自豪感,因为不仅在比利时,而且在世界范围内,作为现代军事技术的奇迹和国家防卫能力的化身,他们得到一致的钦佩和羡慕。
在德国,希特勒是最关注这座位于不祥方向上令人生畏的要塞,并对它留下深刻印象的人。他知道,如果想在1940年春季按计划样突破阿登(Ardennen),对埃本•埃麦尔的突袭是必不可少的先决条件。要塞的位置如同一块固定的岩石,横阻在国防军向法兰西的进军路线上。希特勒手下观念保守的总参谋部在这个问题上存在分歧。他们中的大多数守旧派战略家对此所持的观点是:一次加强的正面攻击,采取类似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的卓有成效的机动方式,在两星期后能够成功夺取要塞,不过德国也将因此承受严重的伤亡。为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将军们建议通过长期的围困来打击要塞。而另一些不太悲观的理论家,则预测作战行动将在一周的血腥战斗后取得成果。
“也就是说,时间还是太长”:希特勒反对这些意见。他很清楚,如果耗时一个星期,比利时将有足够的时间动员预备队。他们将汇合装备补给优良的远征军,还有在法国北部集结的庞大军队。然后,占压倒多数的盟军将对数量明显劣势的德军发动联合**。而挑起战争后的德国却陷在埃本•埃麦尔这个泥潭里。
“即使在最好的情况下,我们这边的任何耽搁也会给予比利时人充足时间去炸毁所有桥梁,这对我方进军比利时是个严重障碍。时间对我们不利。” [4]
在西部的攻势应迅速推进,因而时间是决定性因素。赫尔曼•戈林(Hermann Göring)不能保证:空军的炸弹有足够的侵彻力以瘫痪要塞的驻防部队。[5]此外,德国所掌握的关于埃本.埃麦尔要塞的固定情报少得可怜,大多来自于询问逃兵后得到的令人半信半疑的信息,以及战前明信片上的照片。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恰好是两家德国企业,埃森的“赫希蒂夫股份公司”(die A.G. Hochtief)和威斯巴登的“迪克尔霍夫和威德曼公司”(die Firma Dycherhoff & Widmann),在1931年开始建造要塞的早期阶段,作为转承包商十分活跃,然而,当两年后德国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掌权后,它们就被排除在进一步的合作之外了。两公司的负责人把他们保存的旧建筑图纸上缴国防军司令部,但比利时防御工事的确切结构还依然是个未知数。
(图示) 在照片的背景里,能看到阿尔伯特运河三座桥梁中的坎尼桥(Kanne),比利时人恰好赶在德国军队过河之前就地破坏了她。(相反,邻近的两座桥梁却没能炸毁)。在画面的前景,一个监视用暗炮台清晰可辨。
当入侵波兰的战争接近尾声时,希特勒返回了鹰巢,位于阿尔卑斯山巴伐利亚段,上萨尔茨贝格,他的乡间别墅。在那里,他再次考虑了埃本•埃麦尔的问题,并构想了一个独特的作战方案,通过这一方案在一两天内占领要塞。计划以两种新式武器的结合作为基础。通过多年广泛深入的阅读,希特勒偶然发现了关于“门罗效应”的介绍,此一效应由美国炸药专家门罗(C.E.Monroe)在1888年发现。[6]表现为:当爆炸冲击波射向中空结构表面时,发生相应附带极强压力的冲击,并产生大量热能。当带锥形孔的空心药柱爆炸时,能量沿药柱轴方向高度集中,能击穿很厚的钢板。1935年德国的重新武装列入计划时,希特勒指示他的军事工程师,利用这个原理制造改良结构的炮弹,通过安装金属内衬,爆炸力将集中于中心炸点。
其成果就是早期的空心装药(聚能装药)。[7]在试验的情况下,其破坏力证明比迄今为止的其他知名弹头更为强大。但它也有缺点,不能从空气中发射,使用需要依靠步兵。战争开始时,有两个变种可供使用:由一具金属罩捎带10kg装药,或分两部分的50kg装药。前者能安置于同一型号的药筒内,只需一人即可校正炸点。对后者,50kg的重量需要两名士兵的协作,各提1/2装药。攻击时,解开目标将两份装药合并安装,将炸药携至敌方阵地附近后,尽快进入掩蔽物,操纵传爆。
夺取要塞的第二项条件源自希特勒对军用滑翔机的亲身体验。在1936年纽伦堡召开帝国党代表大会时,滑翔机那惊人的准确性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在联合两种武器的计划里,滑翔机与小分队将被空投并滑翔至要塞上方。由于采取夜间行动和绝对的静默,他们或许将因此达到预定目的——行动完全的突然性,设置空心炸药破坏要塞炮,使其无法用于作战。[8]
希特勒曾仔细斟酌多方面的因素——滑翔机的飞行效率,必须携带的重型装备和器材,夜间降落的可行性,以及空心装药穿透钢筋混凝土的能力还没在重要实战中被检验,等等——只不过这些更增加了他对采取大胆奇袭行动的热忱,[9]并最终作出决定,要塞着陆一小时后打响整个西线战役。德国将军们把这看成是杂技团演员的把戏,傲慢地制订了作战计划,坚持军队必须有几周或一个月时间去占领埃本.埃麦尔要塞。希特勒只给了他们60分钟。他明白,计划中大规模攻势的命运将取决于这次单独攻击的结果。[10]
为执行这场大胆的冒险行动所选中的人员属于第七空军师的精锐部队。在它的附近世界一流的空降部队行动起来。起初,伞兵们在轻如鸿毛的滑翔机里还感到不自在。沿荒废的贝内绍夫(Benešov)线(在前德国-捷克边界)进行的几个月集中强化训练——它的防御工事至少在外观上与比利时要塞有某种程度的相似,使人们逐渐变得“吃苦耐劳”起来,尽管他们并不信任宽敞平坦的DFS 230滑翔机。这种滑翔机具有全时段的飞行能力,其构造来源于德国勒恩研究所的附属科研机构为滑翔特别设计的飞机,可承受几乎等同于自重(1,275kg)的载荷。到1943年,共有1,477架坚固耐用并兼具良好飞行能力的成品机交付空军使用。1939年设计工作结束后几个月内,已造的几百架这种滑翔机恰好赶上投入战争。[11]
夺取要塞的小分队被命名为“花岗岩”,由两名军官,73名伞兵[12]以及11位滑翔机驾驶员组成,鲁道夫•威其格(Rudolf Witzig)负责指挥。这是一位已有23年军龄的军官,作为工程师,人们相信他的技术,作为职业军人,他的责任心人所共知。[13]行动的第二位军官是德利卡少尉(Leutnant Delica)。1940年9月5日晚,威其格受领了即将到来的攻击命令。他的小分队虽然在数量上微不足道,却拥有强劲的火力。除了步枪和冲锋枪,滑翔机上还装了56个空心装药炸药包,破坏刺铁丝网的爆破筒,甚至喷火器。合计超过5吨炸药,平均每人50公斤。
早晨3时35分,最后一架滑翔机跟随着它的拖曳机——三引擎的容克52(Junkers-52)——飞越距离比利时边界不远的奥斯特海姆(Ostheim)德国空军机场,消失在一片幽暗中。[14]在长达50分钟,向目标不断飞近的途中,为了镇定紧张得快要崩断的神经,人们唱起了《红阳照耀》,这首著名的伞兵之歌。然而,如果他们希望在敌国领土上出其不意地降落,这么做便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花岗岩”小分队飞越黑色的天空。当他们到达迷雾中目的地的上方时,尖利的警钟响彻埃本•埃麦尔要塞的巨大走廊。整个比利时已经进入战备状态,广播电台报导了德国军队在边境的调动。在高地服役多年的比利时陆军军官加特兰德少校(Major Jottrand)对此马上加以关注。要塞作好了准备去“迎接”每个入侵者,人们各就各位,镇定地等待战斗打响。不过,目前还暂且没有敌人进入要塞宽广的视野。
大约早上四点钟,加特兰德接到地面驻防观察员的电话:
“飞机在要塞的上面!他们关掉了发动机!正悄悄从空中飘下来!”
在少校能想到仅有的答复前,防空机枪开始哒哒的响起来,但其他的一切仍保持着沉默。[15]透过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可以朦胧看见,滑翔机正以优美的姿态缓缓降落在要塞低矮的屋顶上。防守者惊呆了,如同丧失知觉一般,他们无意识地看着跳着华尔兹舞的“舞蹈家们”的形象,忘记了开枪。当最终意识到事态的严重程度时,机枪火力开始在空气中回响,枪口向着蝙蝠状阴影喷吐齐射。已经太迟了。滑翔机快速完成了堪称完美的着陆,其中几架偏离了自己的目标,不过相差的距离还不到一公尺。凌晨4时25分,战争史上第一次空降作战正在进行之中。[16]
加特兰德迅速作出了反应,部署破坏跨越阿尔伯特运河的桥梁,必须赶在德国空军的滑翔机下一步援助坦克之前,时间只有几分钟了。后者正在慢慢朝这里驶近,而前者还在空中翱翔。加特兰德指挥机枪火力对准降落的滑翔机,机体几乎是在瞬间被密集的弹雨撕成了碎片。但是比利时人很不走运,滑翔机里的德国士兵已经离开了机舱,并乘着防守者看不到的片刻工夫夺取了最重要的炮兵阵地。德国入侵者奔向位于高处的暗炮台,两人合作迅速安装了50kg空心炸药并固定于炮台基座上,校准引信后,他们沿着斜坡快速下跑,并扑倒在地面上。几秒钟后,大地颤动起来。当最大的爆炸声响起时,一门200 吨重的120-mm炮——这次爆破的目标,完全脱开了被炸得粉碎的底座,从炮塔井摔落下去,炮塔内的所有人员和数个塔井下面的士兵因此丧生。
几乎同一时间,其他伞兵将10-kg炸药靠另一门75-mm炮阵地的钢出入口盖放置爆破。盖子被炸飞到暗炮塔的上方,带着震耳欲聋的响声从侧面撞坏了炮塔后壁并毁坏了它的内部结构。德国人立刻机警地以散兵队形从爆破后墙壁裂开的缝隙进入要塞内部。然后快速突进,用冲锋枪扫清前进路上的障碍。
德国人极艰难地从突破口向前推进。加特兰德获悉此情况,下令关闭双重巨型钢门,指挥要塞的地下部分进行抵抗。之后打电话要求邻近两座堡垒用重型火炮的远程火力轰击埃本•埃麦尔最上部的平台。此时此刻,就在要塞内部,德国人正继续他们的破坏工作。依靠难以抗拒的空心炸药,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将炮塔摧毁。邻近堡垒地狱般的炮火以绝佳的精度呼啸落下。结果,将炮塔和暗炮台从容破坏的入侵者们,现在不得不去寻找他们的掩蔽处了。
比利时人决意发动反冲击。人们如同被激怒的蚂蚁,从埃本•埃麦尔内部涌出来,每次持续的冲锋枪射击都能击退数量上明显劣势的德国人。比利时人现在坚守着难以夺取的中间阵地,他们在冲锋枪数量和投掷手榴弹的数量上显然强得多,却处在一个对于开枪射击战略性的不利位置。虽然要塞严重不稳,德国军队这时却还没有挺进被撤离的交通线,最终危及马斯特里赫特(Maastricht)。在此情况下,德国小分队对12号暗炮台采取了行动。10kg聚能空心炸药让一门75-mm炮从基座断开,摔向围墙。火炮猛烈地撞击着,向下碰撞跌落20米直到楼梯间的底部,捣碎了通道中所有的一切,并切断了位于最底层的电源。要塞各处都被令人沮丧的黑暗所笼罩,被炸晕的比利时人不得不踉踉跄跄地穿行于隆隆炮弹中。[17]
希特勒给了1小时攻占埃本•埃麦尔要塞。他们只用20分钟就办到了。
然而加特兰德并不想投降。要塞的钢门比银行保险库还要牢固,他错误地以为,自己在门后面是可靠的,甚至还期盼能等到援军的到来。加特兰德认定增援部队正在开向这里的途中并将很快为遭到围困的要塞解围。但实际上,盟国军队那时已无法利用要塞炮火击退威胁列日的国防军。很快地,10kg聚能炸药击穿了了双重钢门,就像捅破一面竖起的厚纸板。
12时15分,比利时人宣布投降的喇叭响起,直到目前为止,他们虽绝望却仍在做徒劳的抵抗。当悲伤的喇叭声响起时,双方的射击声平静下来,出奇的寂静降临到硝烟弥漫的要塞废墟上。随着要塞投降,边境防御工事的整体防线也一起被突破了。滑翔机再一次帮助军队完好无损地拿下战术上至关重要的桥梁。几小时内,德军装甲纵队高速驶过要塞,进入比利时的心脏地带。
在宣布投降后,加特兰德仍在驻地逗留了片刻,以烧毁军事资料和文件。然后他向部下们发表了讲话,安慰这些受伤害的人们,并促使他们团结起来。在这之后,一位德军上校走过来询问他:“请您保证:您的要塞里未曾装过延发地雷。”
(图示) 滑翔机降落在要塞屋顶上(象座被凿平的小丘),它被比利时的防御火力摧毁。不幸的是,德国人已经离开了飞机。在背景里,您能认出一座要塞的假炮塔。事实上,这些假炮塔误导了一些德国士兵有一阵子,使他们偏离了真实目标。
加特兰德激动地失声了,他保证合乎事实的情况是:他本人并不曾在埃本.埃麦尔预先安排过这类措施。这时,上校向这位被刺伤了感情因而心情沮丧的比利时人说道:“我对您的勇气表示敬意。战争中必有一个输家。请原谅我对您的冒犯,既然我们还身处于战争中。您必须被送去德国。” [18]
悲伤的比利时人排成长达1.5公里的行列,踏上前往遥远战俘营的道路。希特勒的攻势正以他所期盼的速度插向前方,三支盟国部队措手不及,互相被分隔开。在西线,国防军开始取得接连不断的胜利。取胜的关键在于对埃本•埃麦尔要塞的快速攻占。甚至短短几天的抵抗也将使如此这般的胜利在西线变得不可能。
威其格的损失为:6人死亡,20人受伤,这约等于小分队全部实力的三分之一。整个早晨他们一直在连续作战。比利时方面有58人死亡,登记伤员超过300人。[19]如果人们托付那些传统战略家去完成征服要塞的任务。这些伤亡将只占双方损失的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要塞的征服是由指挥员,高效率和冷酷决断贯彻实行的,比起消耗战,它挽救了数量多几倍的生命。在某种程度上,这是闪电战的典范。德国的敌人谴责它为野蛮,然而,基于在短时间内结束战斗的现实,尽管看上去残忍,但比起一次大战无穷无尽的作战损耗和附带的大量牺牲,它却是更为人道的。
德国人的判断是正确的,埃本•埃麦尔要塞里并未配备足够的人员。但比利时人已遵循教科书的要求占据了所有防御阵地。不过,无论戏怎么上演,在这个案例里进攻者和防御者之间的人数比例几乎不起什么作用,因为行动是借助出乎意料的使用滑翔机和聚能空心装药强大的破坏力加以实现的——还有突击队员的战斗力和勇敢精神,没有他们,光靠两种武器是无法发挥效能的。
“事实证明他的确配得上恶魔这个称号”:正如他的敌人所感叹的,阿道夫•希特勒在这次冒险行动中的成就,毫无疑问应最终得到承认,在当时的情况下,双方的军事战略家或是认定占领要塞完全不可能,要不就认为必须经过长时间战斗才能奏功。唯独希特勒考虑采取大胆的奇袭。埃麦尔要塞的突然陷落对盟军是个出乎意料的打击,他们本来估计要塞至少可抵抗一周。紧接着蔓延开的恐慌对之后敦克尔刻和法国的陷落也产生了不小影响。
即令除此之外希特勒从未构想实行过其它的军事行动,埃本•埃麦尔的决定性胜利已经足以为他获取欧洲历史上屈指可数的优秀统帅的声誉。尽管他总是被“宫廷御用史学家们”(持正统观点的历史学家)描绘成瞎摆弄的外行,而他的成功仅仅是出于纯粹的运气和侥幸而已。这些历史学家声称,如果希特勒把战争指挥权交给德国总参谋部的职业军人,帝国或许能赢得“民族战争”的胜利。然而,守旧的将军们却被要塞吓住了,错误地以为只能围困它后采取中世纪的作战方式加以占领。诸如此类的观点还停留在一次大战时的水平。如果被他们占了上风,国防军的西线战役将重蹈失败一途。
贡比涅(Compiègne)受降之后,希特勒的将军们拒绝承认他在上演征服埃本.埃麦尔这出重头戏中所起的任何作用。他们的影响力是如此之大,甚至导致了对1940年拍摄的大众记录片《在西方的胜利》的检查,所有关于滑翔机攻击和元首对此扮演关键角色的提示,都被删去。既非纳粹空军,也非威其格和他的部下,在检查后的影片内被相称的提及。狭隘的嫉妒是陆军总参谋部贵族们的不治之症,并最终导致了德国的覆亡。[20]
后来,在帝国和其它国家,滑翔机又为它的使用者带来不少的殊荣。在入侵克里特岛(Kretas),3000米高的大萨索山解救被囚禁的贝内托•墨索里尼(Benito Mussolinis)(Gran Sasso),以及最后入侵诺曼第(Normandie)的行动里,他们都扮演了著名的角色。
1940年5月9日的比利时边界,滑翔机和空心装药初次的致命组合导致了一场决定性的军事冒险,它的广泛后果直到现在还影响着世界。今天,空心装药破甲弹仍在以改进的式样在全世界军队中使用。
注:
[1] Jean-Louis Lhoest, Les Paras Allemands au Canal Albert, Presses de la Cité, Paris 1964.
[2] Walter Melzer, Albert Kanal und Eben-Emael, Kurt Wohlwinckel, Frankfurt 1957, S. 122.
[3] L. Meesen, Ce que j'ai vu à Eben-Emael, Collection Nationale Civisme, Lüttich 1953, S. 96.
[4] H. Picker, Hitlers Tischgespräche im Führerhauptquartier, Stuttgart 1976, S. 212.
[5] Paul Tchekodlev, Hermann Göring, Regnery Press, Chicago 1971, S. 296.
[6] Lhoest, a.a.O., S. 87.
[7] Alistair Home, To lose a Battle, Little, Brown & Co., Boston 1969, S. 88. (Es kamen auch 1-kg-Ladungen zur Anwendung.)
[8] Col. E. James Mrazel, The Fall of Eben-Emael: Prelude to Dunkirk, Luce/New York 1970, S. 147.
[9] Unabhängig vom Führer hatte Luftwaffengeneral Kurt Student über die Erfolgsaussichten eines mit Segelflugzeugen geführten Angriffs auf die belgische Festung nachgedacht. Als Hitler dies erfuhr, ließ er Student zu sich kommen, und die beiden Männer arbeiteten den Plan gemeinsam aus. The Marshall Cavendish Illustrated Encyclopaedia of World War II, Band 2, New York 1985, S. 1012.
[10] Picker, S. 296.
[11] David Mondey, Concise Guide to Axis Aircraft of World War II, Temple Press, Middlesex/England 1984, S. 181.
[12] Eine andere Quelle gibt die Zahl mit 72 an (Greg Wzy und Ciaran Byrne, Fallschirmjäger Glider Operations in Belgium, May 1940. Die in TBR veröffentlichte Internet-Adresse ist nicht länger gültig, Anm. d. Red.
[13] Melzer, aaO. (Anm. 2), S. 123.
[14] Ebenda, S. 124.
[15] Meesen, aaO. (Anm. 3), S. 111.
[16] Home, aaO. (Anm. 7), S. 242.
[17] Mrazel, aaO. (Anm. 8), S. 178.
[18] Ebenda, S. 273. Man vergleiche die von Mitgefühl geprägte und ritterliche Haltung dieses Luftwaffenobersten mit dem seit mehr als einem halben Jahrhundert von Hollywood gepflegten Image der als hysterische Massenmörder verunglimpften deutschen Offiziere.
[19] Ebenda, S. 252.
[20] Roger Manvell und Heinrich Fraenkel, The Canaris Conspiracy: The Secret Resistance to Hitler in the German Army, Pinnacle Books, New York 1969.
Source: http://hi.baidu.com/scaevola/blo ... 12802f07088bb4.html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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