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宗杨某,高中毕业以后,没考上大学,在家务农.一个偶然的机会,恰逢本村庙会,杨某兜里没什么闲钱,只是百无聊赖的在庙会上闲逛.当他走到村头的大槐树下面的时候,看到树下有个绿色的军挎包,杨某站在树下问了半天,也没人理他,对于挎包,好像看不见似得.杨某打开挎包,当时一哆嗦,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五千块钱.当时是七八十年代,五千块钱,那是一笔非常庞大的巨款.杨某手忙脚乱的把钱紧紧抱在怀里,坐在树下一动不敢动.他怕丢钱的人着急,中午饭都没回家吃.一直等到天近黄昏,村子东头的路上,急匆匆走来母女俩,老太太在前面呼天抢地的哭喊着,一个不到二十,摸样俏丽清秀的女孩,脸色苍白,怯生生地跟在后面,双眼通红,像是刚哭过.老太太一边走,一遍骂那女孩:你这个丧门星,扫把星,从你出生,就没给家里带来过好事.好不容易等你毕了业,上了班,你又捅了这么大的漏子,你可让全家人怎么活啊?往哪儿去弄这么多钱啊?那女孩眼含热泪,抽泣着说:娘,你也着急,咱们再找找,实在找不着,也是老天注定.我就把自己嫁出去,我就不信,我一个大活人,还不值五千块钱.母女俩一边哭闹一边寻找,渐渐走到大槐树下.杨某此时又渴又饿,腰酸背痛.好在年轻,勉强还支撑的住.听到母女俩的对话,杨某赶紧问老太太:大娘,你们这是咋了儿?老太太看了杨某一眼,没理他,那姑娘倒是很懂礼貌,强笑着对杨某说:我叫玉芝,在信用社上班.今天上午带着五千块钱的公款,从你们村路过,刚好你们村过庙会,人多拥挤,等我到了信用社,发现装钱的挎包不见了.丢失了公款可不是小事,被信用社开除是小事,还得自己赔偿,把窟窿补上.我回家跟我娘一说,我娘觉得天要塌了.我爹死得早,就我娘把我拉扯大,我也没兄弟姊妹,周围全是穷亲戚,发生这样的祸事,对我们家不亚于灭顶之灾.
杨某见女孩说话温柔,透着文气,于是笑着问她:你把钱放在哪儿了?别着急,仔细想想丢什么地方了?女孩说:我把钱放在我的一个军挎包里,挎包上的红五星中间,我用金线绣的我的名字,王玉芝.早晨从村里路过,人太多,拥挤不动,我下了自行车,就在这个大槐树下面坐了一下,可能是随手把包丢这里了.我做事不经脑子,经常丢三落四的,这次可惹了大祸了.说着,女孩抽泣起来.杨某见女孩哭了,一时慌了手脚,急忙把怀里的挎包掏出来,递过去说:别哭别哭,你看看是不是这个挎包?女孩瞪大了眼睛,一把抢过挎包,红五星的中间,刚好绣着自己的名字,打开挎包一看,五千块钱,自己的梳子,小镜子,钥匙,一样不少.女孩因为钱失而复得,喜极而泣.老太太也感激不尽,千恩万谢的.把钱交还失主,杨某一块石头落了地,笑着对女孩说:以后你可得注意,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好了,钱找到了,你赶紧去信用社吧.我在这儿站了一天,我得回家吃饭了.说完转身就走.的呢过女孩回过神来,杨某已经走出好远了,女孩在后面紧追几步,看着杨某进了家门,才转身回去.又过了几天,邻居忽然说,邻村的老王家,托人过来说媒,杨某只当是笑话,也没在意.可当他回到家里的时候,见院子里停着一辆新飞鸽自行车,那年月,自行车在村里也是好东西.杨某笑着冲屋里喊着:娘,是不是县里送信的来了.她娘没吭声,他爹笑骂道:你这混小子,又跑哪儿鬼混去了?赶紧给我滚进来,你看看谁来了?杨某走进屋里一看,家里椅子上坐着个老太太,旁边站着前几天丢钱的那个女孩,杨某笑着说:是你们啊?你们怎么找到家里来了?女孩轻声细语地说:我来家里,一是感谢杨大哥拾金不昧,救命之恩.二是我娘找俺婶子商量个事情.说到这里,女孩的脸蛋忽然红了.她娘在旁边笑着说,玉芝在信用社上班,今天来家里把前几天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这孩子真是的,回来一声没吭.你大娘今天带着玉芝上门,一来是感谢,二来,是想跟咱家走亲家.
啊?杨某当时一愣,赶紧对自己的娘说:娘您又不是不知道咱家的情况,我没考上大学,现在就在家里种地,走的什么亲家啊?咱家要啥没啥,庄户人家.再说,我岁数还小,这不是害人家嘛?他娘一听,面色也有些迟疑.那女孩却接过话茬:按照咱们乡里的规矩,只要女方主动上门,这事就算成了.俺家在你们村也有亲戚,提前都打听好了,所以我才主动上门.不是因为你救了俺们全家,主要是你拾金不昧,你这么好的人,俺可不想错过.万一将来俺跟别人走了亲家,人家相不中俺,对俺不好可咋办?所以我就窜动俺娘,带着俺一起过来了.俺不想跟别人,就认准你了.俺娘说了,什么彩礼都不要,俺家里养了三头肥猪,只要定好日子,俺把猪都赶过来,办喜事足够了.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说别的,还真没意思了.虽然对于成家很陌生,可杨某也是血气方刚,看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大姑娘主动送上门,别说,他还真动心,于是对他爹娘问道:你们二老有什么意见?他爹她娘高兴还来不及,连忙答应,这事成了.
他们先订婚,又过了两年,选了个好日子,到公社登记,扯了结婚证.第二年,玉芝生了个胖小子.随着后期的改革开放,经商大潮的兴起,看着身边的人,日子都好了起来,杨某跟妻子商量,也想外出经商,玉芝知道丈夫心眼实在,有一定文化.于是就用自己上班积攒下的两千块钱,又从信用社贷款四千块钱,一共六千当本钱.第一次外出,三个月回来时,手里的钱就翻了几倍,连续几年,无论做什么生意,都很顺手.慢慢的积累下一部分家业.杨某心疼妻子上班辛苦,让玉芝辞职.玉芝舍不得这份工作,却也不忍驳了丈夫的好意,于是就在单位办理了停薪留职的手续,专心在家照顾老人和孩子.眼看着,孩子也上学了.杨某生意蒸蒸日上,在南方有了自己的公司.杨某把妻子接过去住了一段时间,但是,一来南方的生活,玉芝很不习惯,二来,家里双方老人年纪大了需要照顾,孩子也得上学.所以,待了几天就回来了.杨某对此也是无奈.长年的两地分居,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情,他们是患难夫妻,杨某也从来没想过别的.所以,这样又过了两三年.
玉芝有天在家里睡觉,孩子去他爷爷奶奶家了.半夜的时候,玉芝忽然觉得丈夫好像回来了,进门以后,脱了衣服上床,一把抱住玉芝,就像俩人刚结婚的时候那种冲动,因为俩人分开久了,玉芝也有很强的生理需求,所以也积极配合,这次好像折腾的时间有些长,玉芝觉得自己丈夫有些和往常不一样的地方.说不出来的怪异.外面天色慢慢亮了,丈夫起身下床,玉芝全身疲惫,动弹不得,只能侧过头往床下看,却见丈夫走到门口之后,身体渐渐缩小,变成了一个又矮又小的陌生男人,看着不像人的东西,因为还长着一根大尾巴.房门也没见开,就从门缝里钻出去了.玉芝非常的害怕,想想昨天的冲到,很觉得对不起自己的丈夫.于是第二天她回娘家把母亲接了过来,又把儿子从婆婆家叫回来,三个人一起睡.到了深夜,玉芝感觉哪个人又来了,玉芝心里想抗拒,可身体不能动,内心却又渴望和他做这个,非常的矛盾.玉芝在梦里喃喃地说起梦话,孩子姥姥睡觉轻,一下子惊醒了,急忙大声呼喊,哪个东西才被惊走了.
从此之后,玉芝神志恍惚,整天像是丢了魂似得.一到了夜里,她不敢熄灯睡觉,告诉儿子别睡得太死.到了夜里,孩子姥姥跟孩子靠在被子上打盹,一觉醒来,玉芝不见了.以为她去了茅厕,可等了很久也没回来,才开始怀疑起来.孩子姥姥打着手电,领着孩子到院子里去找,找到南边猪圈旁边,放杂物的小屋里,只见玉芝赤身裸体躺在里面,孩子赶紧过去把玉芝扶起来,从此,玉芝就疯了.整天又哭又唱,连喊带骂,一到夜里,就讨厌和别人住一起,让她儿子去别的屋睡,对母亲也是代答不理.孩子每天半夜听到母亲的笑语,就起来拿着手电查看,玉芝反而愤怒地痛骂他.孩子气的脸色发白.这时候,杨某的儿子已经十来岁了.上了小学,在学校里同学们都笑话他娘被狐子迷惑了,他一着急,用砖头打破了同学的头,心里害怕,就一个人跑到村西头的大庙里躲避起来.因为文革期间破四旧,反对封建迷信.村里以前的大庙,被红卫兵拆掉,佛像也被推到了.这些年改革开放，信仰自由了，村里的一些老人凑钱，又把大庙修起来了。孩子跑到庙里，在神像背后多了一天，晚上饿的实在受不了，就跑出来偷贡品吃。看看四下没人，他从神案上抓了一把香蕉，边剥边吃往外走，刚到大庙的门口，看到一个很高大的黑影，好像四大天王中的一个，问他：偷了东西往哪儿走？孩子也不害怕，就对黑影说：上供人吃，俺爷爷告诉我的。那个黑影蹲下身来笑了说：你这个孩子，胆儿也算大。你慢慢吃，吃完赶紧回家去，你爷爷奶奶找你都快急疯了。孩子嘴里塞着香蕉，睁大眼睛看着黑影说：你是神仙？那你能不能到我家里，把祸害俺娘的妖怪赶走？黑影沉思了一会儿说：万事皆有定数这也是你母亲命中的劫难。我也不能随意插手。不过，我不能插手，你却理所当然。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一个办法。黑影趴在孩子耳边嘀咕了半天，消失不见了。
从此以后，孩子每天放学回家，就用石头砖瓦把家里窗户都堆砌起来，谁劝他也不听。还从面粉缸里，舀出一瓢面粉，准备着。过了几天，窗户被封死了。又跑到厨房里，拿出那把已经生锈的菜刀，找了块磨刀石在院子里磨刀。连续折腾了几天，这天夜里，他把菜刀放在门后，怀揣着强光手电，把一瓢面粉均匀地洒在屋里的地板上。等到半夜母亲又开始说胡话了，急忙踹开门，打开强光手电，照的屋里通亮，守住门口破口大骂，等了半天没动静，孩子扬言要进去搜查，猛然间，从屋里窜出一个像狸猫一样的东西，脚印在面粉上显示的很清晰，快要与孩子擦身而过的时候，孩子一挥手，菜刀砍下去，斩断了拿东西的尾巴。又等了一会儿，母亲的叫骂声消失了，应该是睡着了。孩子心中恼恨，只好也回去睡觉，虽然没宰了那个东西，估计这一下，那个东西不敢再来了。
天亮以后，孩子见那个东西滴下的血迹翻墙而去，便一路跟踪，见血迹一直通到以前生产队的牲口棚的位置。到了晚上，那个东西果然没来，只是玉芝依旧痴痴地躺着，就像死了一样。又过了几天，杨某把公司的事情处理完了，回来探亲。到床前询问妻子的病情，玉芝对他冷若冰霜，破口大骂，就像对待仇人一样。孩子过来把近期发生的事情一说，杨某才大惊失色，赶紧请来医生进行诊断。玉芝拒绝吃药，俩眼直勾勾盯着杨某，非常的可怕。杨某非常的难过。觉得自己对不起玉芝。于是就把药搀在米汤里骗她吃下去。又过了几天，药性开始发挥作用，玉芝渐渐安定下来，对待杨某也不再不闻不问。爷俩都很高兴.可没过多久,一天晚上,爷俩睡醒之后,玉芝不见了,还是在以前的那个小屋里找到了她,玉芝又疯了,不愿意跟杨某一起睡,天一黑,自己就跑到别的屋里,杨某无计可施,就把别的房门全部锁死了.可奇怪的是,只要玉芝一走过去,那些门锁,自动打开了.杨某到处请大仙大师来看病捉妖,钱花了不少,效果半点没有.孩子偶然说起在大庙里偷吃贡品,遇到黑影的事情,于是父子俩晚上买了一些贡品过去上香,跪拜哭求,当他们走出大庙门口的时候,那个黑影再次出现了.对父子俩说:本来一切皆有定数.因为那个东西,恶贯满盈,却不到该死的时候.现在差不多到了该清算的时候了,索性告诉你们吧.那不是一个东西,而是两个,这是一种叫做影狐的奇怪的动物.本来就是逆天的东西,不该存在的.但是,这两个东西不知怎么存活下来,还修炼了神通,擅长迷人.因为玉芝是有福德之人,本身精气神足,它们迷惑玉芝与其发生关系,凝练金丹.这个东西不怕水火,不怕毒药雷击,几乎对术法免疫.心眼极小,睚眦必报.所以,劫数未到,心念一动,就会招来报复.唯一的弱点,却在脏腑,想杀死影狐,只能从它们身体内部想办法.我虽有心帮你们,可狐性狡诈,却也无计可施.说完,黑影散去.父子俩正在发愣,忽听院子里发出轰鸣,跑去一看,东厢房的一尊神像倒塌了.不用说,肯定是影狐的报复.
父子俩垂头丧气往家走,半路上,孩子让父亲一个人回家,说自己去同学家住一晚上.杨某也没在意,劝他小心点.孩子跑到生产队的院子里,生产队解散以后,这个院子就荒芜了.杂草很高,孩子趴在草丛里,等着月亮慢慢升起来,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孩子拨开草丛一看,却见两个人坐在地上喝酒,旁边还有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伺候着.那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很低,听不清楚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对小姑娘说:记得明天去镇上弄瓶好酒来.小姑娘怯生生地说:买酒要给钱的...那人见小姑娘顶嘴,二话不说,抬手抽了小姑娘一个大嘴巴.接着二人就走了,剩下小姑娘自己,趴在旧磨盘上嘤嘤地哭泣.天上云层渐渐厚了,刮起西北风,月光被遮住,又过了一会儿,居然还下起小雪.那个小姑娘哭泣了一会儿,脱了衣服趴在磨盘上睡着了.孩子借着雪地的光泽一看,小姑娘背后毛茸茸的,还长了一条长长的尾巴.天上的雪花越来越大,孩子冷的受不了,于是蹑手蹑脚从生产队的大院里出来,还用树枝扫平了脚印.第二天,孩子找杨某要钱,杨某也没在意,告诉他,钱在皮包里,让他自己去拿.孩子打开皮包,从里面拿出一扎,估计有万把块.又跟杨某说,想去镇上逛逛,杨某同意了.
孩子到了镇上以后,正巧镇上集市,人来人往.孩子来来回回转了几次,终于在人群里看到昨天的那个小姑娘,脸上乌青的五指印,眼角挂着泪珠.孩子悄悄跟上她,渐渐搭上话.女孩问他是哪儿的,他说自己是镇上的.今天星期天,没去上课,出来赶集.小姑娘又问他姓名,他说姓方,是镇上屠宰大户方百万的儿子.女孩问他赶集买什么,他说帮父亲买酒.女孩也说是帮家人买酒的.孩子问她买到了吗?小姑娘神情黯然,眼眶里盈满泪水.孩子伸手帮她擦了擦眼睛说,你哭什么?女孩说:我父母早死了,跟着两个叔叔,让我出来买酒,却不给我钱,还打我,你看,我脸上的手印.说着眼泪落了下来.孩子说:不给钱怎么买啊?你回去没酒,不是还得挨打吗?小姑年眼泪汪汪地说:很多次了,每次都让我出来偷.孩子说:我们老师说了,偷东西不是好孩子.要不这样,我们俩做好朋友,我送你一瓶酒.小姑娘也没多心,孩子的世界很干净,无论是人是妖.男孩问女孩:你叔叔除了让你买酒,还买什么?小姑娘说:我的两个叔叔,最喜欢吃猪油.男孩点头,让女孩去镇口上等他,转身去了百货商店,买了一瓶五粮液,又跑到一个卖猪肉的地方,买了一盆猪油,因为天气寒冷,猪油凝固,他跑到本村在镇上开厂子,做摩托车拉线的人家里,要了很多的弹簧钢丝,截成一尺长的钢线,用电砂轮把两头磨尖,慢慢盘起来,外面裹上猪油,用手攥成猪油团.连续做了几十个.不放心,又问老乡的孩子,家里有没有老鼠药,小孩说有,翻出一包红砒.男孩若无其事,说拿回去药老鼠.走出工厂的时候,在大门外,看看周围没人,把瓶盖拧开,将红砒到了进去,晃了晃酒瓶.来到村口,把酒瓶和装猪油团子的袋子交给那个女孩,约好下个星期天再一起玩.
到了夜晚,玉芝竟然睡得很安稳,不再往外跑.孩子心知事情成了,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杨某.父子俩一起去生产队的大院里查看,只见两个很像狐狸的东西,一只靠在牲口槽子上死了,另一只死在草丛里.嘴角还滴答着血,两只狐狸的肚子上,全都是钢针,从里往外穿出来.酒瓶子还丢在一边,拿起来摇了摇,里面还有酒.杨某非常惊讶孩子的智商,就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孩子说:大庙里的神仙不是说了?这东西很机灵,算计它们一下,就睚眦必报.杨某又问:你从哪儿学的这些技巧?孩子说:我闲着无聊,经常看报纸.北方有人猎熊,就用猪的油脂裹上钢丝,狗熊吞下以后,油脂融化,钢丝弹出伸直,刺穿狗熊的内脏.那个小姑娘说,它的两个叔叔最喜欢吃猪油,我才想到这个办法的.父子俩把狐狸扛回去,在院子里剥皮,在狐狸肚子里掏出两个杏核大的金黄色的珠子,估计这就是狐狸的内丹.孩子跑到学校去问了一个退休的老教师,那个老人查阅了很多文献资料,告诉孩子,影狐属于狐精中的另类,本身的存在就不容于天地.但是,这东西每次避过天劫之后,寿命极长,修行的速度极快.凡是被他迷惑的人,气血大亏,把金丹放在水里煮一个小时,然后,把水喝下去,就能补充丧失的元气.按照老教师说的办法,用一颗金丹煮了些水,一个小时以后,水都变成金黄色的了,再看内丹,颜色没怎么变,却不如开始光洁,反倒有些暗淡了.喝完这些水,玉芝恢复了往日的容颜,认得丈夫孩子了.
孩子专门去生产队的牲口棚那里,找过几次那个女孩,却没有在遇到.临近春节的时候,却在门口捡到一只小草狐.已经冻饿得奄奄一息.因为对狐类的愤恨,本想弄死,但孩子总觉得这只小草狐来的蹊跷,于是拎到屋里火炉旁边,弄了些牛奶给它吃.吃完东西,身体暖和了,小草狐伸展了几下四肢,转眼间化身成了那个女孩子.男孩一把抓住小草狐的手说:哎呀,你去了哪里?我专门去找过你的.女孩有些羞怯,躲躲闪闪的说:我知道,我两个叔叔不是什么好东西,被你算计也是罪有应得.可是,它们死了,我就失去了监护人,无法修行,无法化形,不能长期保留人的形态.它们死了以后,我怕受牵连,就躲了出去,饥一顿饱一顿的,实在没地方去,只好来找你.希望你不要以我是异类而嫌弃.男孩笑着说:没事没事,我爹娘都很善良,肯定愿意收留你的.说完看着父母.杨某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也不忍心拒绝孩子,就点了点头.男孩领着小草狐走进自己的房间,从抽屉里拿出那两颗内丹送给小草狐,女孩的眼睛一亮,伸手拿过那颗没有煮过的,吞了下去.刹那间,身上的毛发都脱干净,连尾巴都不见了.男孩看到小草狐突然变成一个漂亮的赤身裸体的女孩子,当时有些慌张,急忙招呼父母.杨某看了一眼就躲开了,让玉芝过去.玉芝找出几件男孩子的旧衣服,先给女孩穿上,就问她怎么回事.小草狐转身冲着玉芝跪下说:我本来也是好人家的孩子,我母亲是个狐仙,父亲却是个人.人狐杂交生的.生下来很像狐狸,当时父亲很是嫌弃,就把它丢弃了,被两只影狐收养,做了丫鬟.因为人狐杂交,天地不容.所以修行很苦,化形极难.但是,一旦化形,就会变成人的样子,再也不是狐身了.现在吞服了影狐的内丹,成了人的样子,还望大娘收留,可怜则个.说完,眼巴巴地看着玉芝.玉芝心软,一把抱住小草狐说:乖,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虽然疯了好长时间,可也算因祸得福,儿子懂事了,还有了个女儿.女孩伸手把另一只色泽暗淡的,被煮过的内丹送到玉芝嘴边,劝她吞下去,说这是非常好的东西,吃下去能青春永驻.
后来,两个孩子双双考入厦门的一所高校,出去读书了.至于以后有什么发展,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杨某照样做他的生意,只是把公司从南方搬回邢台市内.他们在市内买了房子,把双方的老人都接了过来.现在杨某和玉芝,都是快五十的人了,杨某跟我一样,满头白发,精神却好.玉芝因为吃了影狐的内丹,真的青春永驻,还是三十岁的样子.这件事请是杨某亲口告诉我的.
好个散仙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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