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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一网荷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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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诸君,知道荷兰有个叫做Oude Pekela的市镇吗?市镇不大,只有8000人;也很穷,属于荷兰最穷的,但是,却很有名。


这种名气,一是基于其历史原因而获得的,因为这里被喻为荷兰红色根据地之一;二是这个历史上的红色根据地,最近却出现了反难民的集会游行。去年9月份,左翼色彩浓厚的人民报(De Volkskrant)就以“In Oude Pekela wetenze één ding heel zeker: asielzoekers deugen niet”为题作出了报道,配以集会领导人Paul Röbbecke的照片,他成立了一支市民保安队,旨在对付难民营中的“外国人”,维护8000多村民的安全。这文章和照片当然被自由党领袖维尔德斯看到了,成为其大选政纲的一个依据:一个难民也不要!

Oude Pekela,在北部的格罗宁根省,离德荷边境线只有20公里,附近更大一点的城市是Winschoten。


小镇很穷,2014年在杂志《Elsevier》的财富排行上的最末一位,中央统计局数字显示,人均年收入为24700欧元,全国最低;平均楼价也是全荷兰最低的,12.8万欧元。《Elsevier》的排行,也触发了另一个媒体组织EO的灵感,拍摄了名为“在荷兰最穷的村庄生活半年”的纪录片,最后得出结论:在荷兰,再也没有像Oude Pekela名声这样差的村子了。


这里失业率高、收入低、社会设施差,犯罪率也高——说起犯罪率,这里80年代曾经流传着恋童犯的故事,说是这里出现一名化妆成小丑的恋童犯,专门引诱儿童。但是,实际上却没有发现,这也许是人们对不良印象产生的幻觉,中国人俗语说的“疑心生暗鬼”吧。不过,这里失业率高是事实,失业的人们,每天除了在房间里抽烟,无所事事。


当然,从外表看来,这里比起法国和英国的穷困村子,情况要好得多。这是荷兰的一个特点,从外表来看,全国的小镇基本上差不多:有不错的市容,有整齐的房子,市中心有社区中心,包括有酒吧、小图书馆、桌球室、会议室、健身房等,这里甚至有一个业余足球俱乐部VV Noordster。


一名失业的单亲女性Rianne Kapteijn和女儿住在一栋带花园的石头房子中,她觉得很幸福,不觉得自己很穷,她一直支持自由党(PVV)。


一位英国金融时报的记者Simon Kuper认为,这跟荷兰的社会福利优越有关,在荷兰单亲失业者的援助金,是英国的三倍,子女津贴也比英国多。他说,在英国,穷困地区的人很反感记者,但是,在这里,人们都很愿意接受记者采访,最好是请他们喝上一杯茶或者咖啡。

这里曾经以挖泥煤致富,现在还遗留着一些19世纪由富有的船主建造的豪宅。当泥煤资源没有了,就成为一个工业区,渐渐成为了共产主义的摇篮,因为,这里生活着工厂的劳工,不时发生劳资冲突,先后成为荷兰工党大本营和荷兰共产党的发源地之一。


现在,村子中还有当地出生的20世纪后期荷兰共产党领导人之一的Fré Meis以及普通劳工的雕像。


该镇议会的社会党议员Pim Siegers说,这里还可以说是荷兰的红色根据地之一。


这里,还曾经有过人数不少的犹太人社团,但是,二战之后大多数死在德国纳粹的集中营中,目前的犹太人活动痕迹就是一个犹太坟场。

近年来这个小村镇发生了一些变化,2012年的大选中,右翼的自由党成为了该镇的第三大党,拥有14%的支持者,今年,估计支持者的数字还会上升。为什么呢?


上世纪,这里的工业衰落之后,1998年,政府要在这里设立政庇收容中心,并得到当地政府的同意,因为这可以得到政府的津贴,可以带来就业机会。这里的收容中心有大约400个床位,从2001年开始运作,这里的外国人多起来了。


随即,世界和荷兰都发生了一些大事,首先是美国的911事件,然后是荷兰的民粹主义政治家Pim Fortuyn的崛起与遇刺。恐怖主义、伊斯兰、难民以及移民等问题,成为至今仍然困扰着西方世界的话题。


在Oude Pekela,难民中心渐渐成了一个话题。难民,他们真是难民吗?在这个没有电影院、舞厅和火车站的小镇,当地年轻人眼馋地望着在难民营进进出出的难民,他们到超市买啤酒,他们从银行提款机中取钱,他们拿着手机,穿名牌衣服。这里的年轻人想:这些难民被政府惯坏了!


但是,市议员Siegers说,过去不是这样的,你可以看到难民到老人院中服务,在足球俱乐部中踢球,关系还是很融洽的,甚至有已经拿到居留的难民,定居在这里。


但是,随着难民的增加,问题也就多起来了。开始是年轻人和难民发生冲突,接着,出现更多的事件,商店中偷东西啦,袭击警察啦,拦截少女的单车啦,随便往人家花园中撒尿啦,调戏村中女性啦,等等,都与难民有关。来自当地居民的投诉渐渐增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终于在去年9月份,这里发生了针对难民营的集会示威。尽管,关于这次示威的人员有不同的说法,有的说,示威者多数不是本地人,而是别的地方的人,属于极右组织。当地市长Jaap Kuin和内政部长Ronald Plasterk都是这样说。但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当地人对难民也越来越反感,导致的后果,是他们对反对荷兰接收难民的政党——自由党的支持。


就在发生示威行动的当时,当地超市,也发生了一宗难民盗窃事件,巡逻的警员不得不前往处理,当地民众,也议论纷纷,自发地发生了表达不满的集会行动。市长大人,也不得不面对市民的责难。


这个红色堡垒陷落了,这里的事情充实了自由党的一贯说法:贫穷的白人村庄,印证着海牙的政治精英集团的失误,难民的故事不可信!


荷兰共产党领袖人物之一的Fré Meis的形象和声音,可能渐渐被维尔德斯所取代。


但是,红色堡垒毕竟有其红色的土壤,加上教会的势力,同情和支持难民的人士结成了阵营。当市长宣布将包括“问题组别”在内的130名难民调往其他难民营的时候,似乎传达了一种信号,这里的难民不老实。这个支持难民的阵营也集会抗议了,有人还引述圣经上的文字,说上帝是如何如何说的。


有人说,人们长期帮助难民,得不到媒体的关注,可是,只是50多个身上有纹身者的反难民示威,却成为新闻,这合理吗?

这条村子,因为难民中心的到来,形成了不同的意见,不同的阵营。不过,即使是当地自由党的支持者,也认为,要将真正的难民和前来荷兰“寻找快乐”的“假难民”区分开来。


日前,前工党领袖Wouter Bos赞扬了维尔德斯,认为维尔德斯“能够很好地及时地准确反映了民众的情绪,并懂得如何引导媒体,但是,左翼政党却没有及时觉察移民政策带来的变化及其后果,一味定位在既定的政策中”。


但是,维尔德斯能够解决问题吗?


一个政府当然会不断碰到新问题,但是,如何及时察觉并采取有效的措施,加以引导解决,这是为政者之道。荷兰政府在难民问题上积累了那么多的问题,谁之过?


据说,自从难民营中的130名难民迁走之后,此地变得安静了,也没有出现什么事件和投诉了。


但是,难民问题始终是本届大选的一个重要题目,尽管可能没有维尔德斯强调的那个分量,因为,这是他赢得民心的得分的武器。




新闻来源:文章原创刊载于“荷兰一网”(微信:hollandone)。本文经作者许可授权转载,如需转载请联系作者并获得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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